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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 wu0119 » 週五 9月 27, 2002 12:36 am
捷運站的候車椅
【Sandy】
我想人的慾望始終是難以滿足的吧!今晚不巧讓我給證明了,7:30傳了簡短訊息給你,希望一天的想念,經由我的不期而遇讓你驚喜,或許是我自己過於美化,但能在一天的結束,和你並肩站著說說話,都足以撫慰我乾涸的心。
不過顯然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買完書,經過你的校門口,我刻意地抬頭張望,心中交錯著希望與失望,8:25我們並沒有相遇,正游移該進校門等你,亦或離去,在失神間,我卻看到了星空的美麗。
我喜歡這樣雙腳懸空坐在候車椅上,卻不怎麼歡迎等待的感覺,翻著新買的書,內容卻讓我怔忡許久,這是一本自述心情的散文,由曾經是玉女歌手,現在卻已是為人妻母,這段長達十幾年的愛戀心情所拼湊而成,寫作的手法雖嫌生澀,但表白的心情卻是赤裸裸的真實,撼動了我的情緒,我不禁自問,我這樣愛你夠嗎?
8:35有個身影很像你,俐落的短髮,藍色襯衫及西裝褲,手提著一個公事包,差點你的名字就從我口中溢出,原來不是你,這才發現候車的人群裡,大多數的人都是這般衣著。
還記得你說藍色是專業,也同樣是你最愛的色調,你總愛扳起臉說,誰規定藍色就一定是憂鬱,大家都說你偏激,我也不例外,不過我還多知道了深一層的你,你常用偏激來掩飾自己的過度熱情與對人的期許。
一陣濃郁的香水味嗆入我的口鼻,一向不懂為何男人女人要用過於濃烈的氣味,彰顯自己的存在,是自戀、自卑?還是嗅覺也失去了,幸好你不搽任何香水,雖然理由實在牽強可笑,你說那是女人家的東西。
是的,你總是如此在意著男與女之間的區別,在你的腦子裡,男人是偉大的象徵,女人則是微弱不足道的東西,男人的責任遠遠重於女人,無時無刻不強調你的大男人主義,在我的眼裡,你是個可愛的小男孩,擁有著男孩任性的特質。
身旁座位換了個羞怯的女孩,用著蚊子般的聲音問時間,我輕輕的將右手提起,瞄了時間,9:05,我想她應該不是台北人,有人說過台北人有著天生的疏離及冷漠,說得實在沒錯,這些特質,都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沒有激出火花的原因。
還記得你的狂妄讓人難以恭維,也徹底激發了我的怒氣,不明白一向對人和善的我,怎會在朋友間對你大肆批判,甚至懷疑誰會愛上你,這些現在都成了朋友間談天時的笑語。
我發現車與車交班時,那陣風總吹得人涼意直竄腦門,頸上的毛細孔彷彿在做冷水浴,好奇地找尋著和我一般不適應的氣息,但每個人的神情除了疏離還是疏離,9:12我開始在表與手扶梯間游移,你怎麼還不出現?
手機的另一端是電話未接通的聲音,你是不是又忘了帶手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太過於無助,或者是下午自己動手剪的瀏海太畸型,下手扶梯的人和我有半秒的重疊,隨即又恢復了原本的疏離,耳畔換了個嬌嗔的音色,和情人間的親暱教人眼紅,你,可知道我在這裡?
你下課的時間是10:00,我多等了五分,這才知道失望也是一種遺憾,我們錯過了嗎?因為沒相約,所以遇到是運氣,遇不到也是運氣,這有點像樂透彩的感覺,沒對中雖然失望,但也可以安慰自己說,早就知道是做公益,只是很不甘心。
站在候車線上,看著地上的紅燈亮起,不死心地再往上望,倏然你出現,我們的眼神沒有相遇,你正專注和同學談話,我轉回頭,突然有一種想要跟蹤你的衝動,想再一次回味暗戀的苦滋味,不過顯然你沒給我機會。
這個不期而遇,你的表情驚訝大於驚喜,匆匆和朋友結束談話,站到我身邊不發一語,我暗自揣測自己是否太過一廂情願,打斷了你和朋友的時間,車廂裡我們靜默無語,背後也站了對情侶,形成了極端的強烈對比,我思索著是否有時遺憾,才是最終的美麗結局,10:32你仍沒發覺到我剪短的髮際。
【2002/09/26 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