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久好久以前的作品了....~"~|| 不是UO的就是.......
- Yellow Bee
- 頂級玩家
- 文章: 1154
- 註冊時間: 週六 7月 14, 2001 8:00 am
- Yellow Bee
- 頂級玩家
- 文章: 1154
- 註冊時間: 週六 7月 14, 2001 8:00 am
- Yellow Bee
- 頂級玩家
- 文章: 1154
- 註冊時間: 週六 7月 14, 2001 8:00 am
- Yellow Bee
- 頂級玩家
- 文章: 1154
- 註冊時間: 週六 7月 14, 2001 8:00 am
- Yellow Bee
- 頂級玩家
- 文章: 1154
- 註冊時間: 週六 7月 14, 2001 8:00 am
好久好久以前的作品了....~"~|| 不是UO的就是.......

玩久了不止寫攻略...還寫小說....^^|| so....
這算是小蜜蜂所寫的第二部作品吧....
或許有在玩前途道標的玩家...曾經在某個站裡看過......o_O
----------------------
達達的馬蹄揚起陣陣風沙,一輛馬車在暮色掩映下快速地奔馳著,馬車夫哼著歌,望著身旁熟悉的景色,想到不久之後就能回到家,享受愛妻燒的一手好菜,嘴角就忍不住露出微笑,緊握馬韁的手指也因興奮而微微發著抖,從老馬車夫臉上的滄桑、疲憊便能多少體會到,屢次地長途旅行是多麼折磨異鄉遊子的肉體與靈魂啊。老車伕駕了二、三十年的車,不是自誇,他敢拍著胸脯說,怎樣的魔物、野獸他都見過,甚至也有好幾次與之正面交鋒,險死還生的經驗,但憑自己的經驗與臨機反應,他往往都能化險為夷,雖然有可能損失貨物或馬匹,但不論如何,留得性命,財寶都能賺得回來的;作這一行的,在收下雇主的佣金,出了城之後,自己的性命就是豁出去了,運氣不好的,第一次出遠門就落得死無全屍,自己這麼多年來皆能平安返家,講來真該感謝上蒼眷顧了。
老馬車伕伸手拍拍自己額頭,自嘲地笑了:「沒事咒自己死?想到哪兒去了!」搖搖頭,回神專心地駕車,但是,馬車夫的臉煞地突然變的慘白,他知道這回沒這麼好運了。他急急要將馬車掉頭,但看來是來不及了,死神早已經注意到馬車的存在。
老馬車夫看到了什麼?三個獨眼巨人沿著驛道,正朝馬車跑過來!很明顯,老人可能連人帶馬都要成為巨人果腹的糧食了。老車伕混亂的思考著以前遇上這種瘟神的慘痛結果,失掉了三匹馬和一輛馬車,只剩一人一騎奔回城中,之後剩下的一匹馬甚至也因過度驚懼而死;當時僅僅遇到一個巨人,結果就已經這麼悲慘,這回是三個…,老人苦笑著,這回老命休矣。
老人知道獨眼巨人既不聰明,也不靈敏,但是牠們超凡的破壞力卻不是任何人經受的起的,一讓牠們包夾住就別想活命了,所以馬車伕急忙停車解開韁繩,同時發聲要叫醒後座的乘客---一名年輕的男子,他是在鄰鎮「岩壁之鎮」上車的,聽說正要趕到水鏡都市辦事情,一副文弱的樣子,恐怕連馬都不會騎吧?哼!趕鴨子上架,不會也得會,否則就準備成為巨人的食物吧!
但是馬車伕還沒出聲,馬車的車門已經啪達一聲打開來了,年輕男子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走下車來兩面張望:「沒想到路上還真不安寧,還以為能安然睡到家的呢?這些傢伙的臭味還真是大老遠就聞的到…」漫不經心的說著,並開始動手解開自己行李;另一方面老車伕越急忙,卻越無法解開馬的韁繩,看著巨人幾乎已經要包圍住馬車,更是急的臉色發青,不料手卻被繩子給卡住,纏的動彈不得,急叫年輕人取刀斬繩子,不料年輕人無動於衷,臉色如常的說:「別急!待會兒就幫你解開,這些小東西不會有什麼作用。」手仍在拆著他的行李,一會兒後展開布包,原來是一套發出銀色光芒的嶄新鎧甲。
老人傻了,顫著聲音問:「你…你想作什麼?」青年不答他的問話,自顧自的把裝備穿戴上。老人已經失去了理智,開始破口大罵:「你這混帳東西!再不逃的話咱倆都要變成食物了,要送死你自己去,老子還要留下這條命好好養老,天殺的快割開我的繩子!你這該死的兔崽子…」
青年彷彿沒聽見老人的怒吼,緩緩的將頭盔戴上,這時老人噤了聲,他發現情況似乎有點不同了,青年漫不經心的表情已經收了起來,整個臉孔像凍結了一般,不再有一絲情感的變化,上揚的眉毛下出現的眼神,卻彷彿射出冰一般的寒光,老人眨了眨眼,他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殺氣,混在空氣中,在這個年輕男子身邊緩緩流動著;老人身體不自覺地發抖著,卻不是為了從三個方向逼近,想吃自己的巨人們,而是身畔這個身份未明的年輕男子,他看的出來,那是戰士的眼神,這種眼神是歷經千百殺戮戰場的戰士才可能有的,這個男人究竟是誰?老人的心激動了起來,他相信這些巨人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青年整裝完畢,從馬車後座抽出一條一公尺多,用白布包住的物品,瀟灑地甩脫了上頭纏著的白布,露出一把寬身的日本刀,刀身上有著古老的花紋,不知是不是人老眼也花了,老車伕彷彿見到刀身發出一陣一陣妖豔的淡綠光芒。
青年唰的一聲將它插在身邊地上,接下來便悠閒地背靠著它,取出一顆碧綠色的小球來把玩。老人雖猜青年不是易與之輩,但是他這種輕敵的行為著實讓自己捏一把冷汗,被纏住的雙手不自覺又開始掙扎扭動起來。
巨人們呢?憑野獸的本能,也稍稍嗅出局勢的不同,不過以過去的經驗,壯如大象亦禁不住自己的直擊,何況是這個身高只有自己一半的小東西?有個比較謹慎的巨人立刻拔起身邊的樹木,想將發出詭異氣勢的年輕人一下擊斃;青年無視朝自己進攻的巨人,只見動作最快的瘦子巨人已經逼近到他身邊五、六公尺的地方,一下直擊便朝青年的頭頂招呼。
青年動作了,一聲爆喝,身邊的沙土瞬間衝起十幾公尺,撲天蓋地的罩了下來,老人好不容易脫離繩索的雙手立刻又得摀住雙眼,腦子一片空白,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情?黃昏的天色,又加上灰塵的影響,老人已經不能相信自己的雙眼了,他彷彿看見青年一分為數十個人影,在三個巨人身邊穿梭,巨人空有一身怪力,卻無法傷到他一根汗毛,聽著巨人們的怒吼,年輕人正在逐步傷害侵犯他的敵人們。
從在空氣迴響的笑聲、與巨人粗重的呼吸聲中,老人知道勝負已判,巨人恐懼的眼神充滿絕望,看來死神不是找上牠眼前的小東西,而是擁有絕對力量的自己…。在灰塵落盡的一瞬間,青年冷笑的嘴角收了起來,戰鬥終於進了尾聲。「殺!」冷酷的聲音宣判巨人們的死亡,泛著青光的身影一分為三,轉瞬間從身後剁下了三個巨人的首級。
在血雨中落地的青年,用披風包覆全身,不讓鮮血沾到寶貝的鎧甲。巨人龐大的身軀一個個倒了下來,青年取出錢袋,掏出幾個金幣塞到老車伕的手裡,在呆滯的眼神前揮揮手,取刀轉身離去。風吹起沙塵,在寒鴉的叫聲中,整個天地彷彿只剩下這麼個失神的老人了。
距離那場天地變色的大戰已經經過了三天,青年早卸下一身的重裝,正邁進一間名為「ROSE」的大型酒館,這間酒吧沒有華美的外表,但在店主人慷慨、友善及好客的個性下,連遠在外地的旅行家,都很喜愛到此聚會,因此這兒充滿人氣,連在「蓮席亞國」水鏡都市這般的大城,都少有競爭對手。「啊!老爹!是星哥哥啊,他回來了!」年輕的酒保高聲的叫喚著,另一面招呼著名叫星的青年坐下:「怎麼這麼久都沒有消息啊?要處罰喔!」;對自己童年玩伴的調侃,名叫星的青年笑著回答:「看看這麼久了,你的調酒技術進步了沒?」「你這傢伙!」兩個大男孩就在二三十個村民的笑聲中追逐打鬧了起來,一切彷彿又回到童年的時光。
「慶祝星安然歸來,大家一起乾杯!」酒店主人安德列看見星安然回到故鄉,高興地呼朋引伴,當場開起PARTY來了。
星是蓮席亞國沒落貴族的子嗣,五歲時父母就在戰爭中身亡,親友們此時卻露出現實的一面,把星父母的家產瓜分乾淨後,便跟年幼的星避不見面;幸而星的父母為人親和,常常幫助附近的鄰居,鄰居們有感於此,在略做商議後,就定期輪流送些糧食衣物給星,使幼小的他至少能求得溫飽,其中出力最多的就是ROSE酒吧的老闆安德列,十年前的他也是一個旅行家,苦於能力不足,每每無法達成委託,總不得溫飽;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幹起見不得人的勾當,走私偷竊樣樣來,最後遭到黑道的追殺,而逃到水鏡都市來,星的父親得知這樣的事情,就把安德列接到自己家中,除了供給衣食外,還教導安德列劍術與學識、魔法,等到安德列有能力獨當一面了,就給他一筆錢,讓他能作自己想做的事情,他拿了這筆錢,開始經營一家小酒吧,安德列本性善良和氣,村民們也常常到這喝酒聚會,過幾年他就存了一筆錢,不斷擴大經營旅館和酒吧,也漸漸的在往來旅客中闖出些名號,又過幾年,「ROSE」已成為水鏡都市最大的旅行家聚集地了,安德列也不避談自己的過去,每每以自己過去經歷為教材,教育一些初出茅廬的新手旅行家,讓他們能走上正道。他與妻子商討過後,決定將星收為義子,善盡養育的責任,以報星父親的大恩。因此雖然家逢巨變,星的童年並非過的十分痛苦,他和安德列的孩子巴特猶如手足兄弟一般,有相同的待遇,也接受相同的旅行家教育;另一方面星也不負安德列的期望,在同年的孩子中總是表現地特別出類拔萃。
「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這一兩個月都沒聽到你的消息耶!」巴特取出啤酒,倒進星前面的大酒杯裡。
「大概回來三天了吧,有點事情耽擱,所以到現在才和大家見面。」星喝了一口酒。
「耶?三天了?聽說前天有個年輕人在路上獨力殺了幾個巨人,還鬧的滿城風雨,那件事是你幹的嗎?」一個村民提出疑問。
「你說駕車的老撒爾那天一直宣傳的事嗎,那怎麼可能啊?」「那老頭最愛吹牛啦!我才不信咧!」村民們開始七嘴八舌的發表自己意見,整個酒店頓時陷入熱烈的討論氣氛中。
星搖搖頭:「我不清楚喔,甚至沒聽說過,因為這三天我有其他事情作。」
卻偷偷地朝安德列霎霎眼,露出惡作劇的微笑,等到看見村民的失望表情後,星又接著說:「聽說城裡最近被龍騷擾,我昨天就去把那條惡龍給宰了,這個,留給大家作紀念吧!」說著從包袱裡拿出三顆還沾著血的巨齒扔在中間的大桌上,還悠閒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安德列父子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就知道是你!你這小子壞毛病就是不改。」安德列與巴特深知星的才能,一見他裝模作樣立刻就知道他又搞鬼了:連龍都能輕鬆宰殺,殺巨人算的上什麼呢?
在冒出一陣驚嘆聲和笑聲後,星渾身啤酒笑著逃出酒館:「饒了我吧!今天我請大家喝個飽,別再欺負我啦!」在歡呼聲中,星又回到酒吧,和大家暢談旅途中的趣事,笑鬧聲就這樣一直持續到酒店打烊…。
「星!你的功力似乎又進步了呢!」巴特忍不住地讚嘆。
「每回出去都是拼命,若不想辦法讓自己更強,恐怕沒機會再回來相聚囉。」星輕描淡寫的帶過。
「倒是你,酒店的事情做的很習慣呢,再幾年時光ROSE說不定就是全國最大的酒店了呢!」星佩服地看著這個還有些稚氣的大男孩,幾年的時光,他已經從自己的跟班搖身一變成足以獨當一面的酒店小當家了,聞言巴特面紅耳赤的搔著自己的後腦杓。「好啦!兄弟倆這麼客氣做什麼?過來陪老爹喝杯茶吧!」剛從廚房出來的安德列拉出椅子,示意兩人坐下,星與巴特兩人依言入座。
安德列倒了三杯茶,取兩杯分別遞給星與巴特:「剛剛忙成那樣,現在終於能靜下來好好聊聊了。來!這杯茶是為你洗塵!」「謝謝老爹!」星接過,喝了一口。安德列塞了些煙草進煙斗,點起煙抽了一口:「你這回到哪兒啦,怎麼這麼久才回來?連一封信都沒有,巴特這陣子總是心神不寧,工作都不專心。」
星看看巴特,輕輕一笑:「還不是委託的對象太狡猾,我一直追到東方都市才逮到他。」
「你追到日紫國去啦?離這有幾百里耶!」巴特吃驚的說。
星又啜了一口茶,接著說:「答應人家的委託,我一定會辦到;不過這回還真是吃足了苦頭!下回可得挑輕鬆一點的辦囉。」星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巴特興奮地說:「剛剛大哥已經聊了不少,可是總覺得還不大過癮,還有沒有『獨家』的奇遇,可以讓我拿出來廣為宣傳一下的~!」星看看巴特,對安德列露出無可奈何的苦笑。
「好啦!巴特,又不是小孩了,還纏著人家講故事?明天放你一天假,陪星去走走吧,要聊多少隨你啦!」「太棒了!不愧是我最敬愛的老爹!」看著又笑又跳的巴特,安德列搖著頭對星說:「這小鬼老長不大。」星會意地微微一笑,轉頭看著這個宛若手足兄弟般的男孩。
「星,有些事情,老爹想要跟你談談。」安德列抽了一口煙。「聽到你的表現,我覺得很欣慰,不過若是過度招搖而和別人結下冤仇,恐怕會吃悶虧;出門在外,這點你一定要牢牢記住。」安德列語重心長的說:「雖然你已經有相當的實力,可是仍要記得人外有人;大意是旅行家這行最大的致命傷,若讓我見到你滿身傷的樣子,老爹可會心痛好久的!」
「老爹,我知道!就是因為要回到家才忍不住想表現給您看啊!原諒我吧?」星走向前,感動地擁抱著這位照顧自己十餘年的老者,星很明白自己身份的特殊,但在這位老者面前表露出的情感與依戀,當真一點都不遜於世間的任何一對父子呢。
「好!不愧是老爹的乖兒子,你與巴特都是我最大的驕傲!」安德列高興地笑著。
「對了,老爹!你知道師傅在家嗎?」星的劍術師傅名叫嵐,在黑暗大陸百剌達斯有著「劍皇」的光榮稱號,原是龍江國的國家劍術師範,退休後定居在水鏡都市的護城河邊,星在偶然的機緣下得以拜在他的門下學習劍術,成為他的閉門弟子,雖然不知究竟已學得嵐的幾成劍術,但以星在各城鎮間的響亮名號而言,星的實力恐怕已不在嵐之下了。
「最近沒有見到他老人家,不過應該沒出去旅行。怎麼了嗎?」
「有樣東西想拿給他過目一下,我想師傅他會很高興吧!」星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就是打巨人時握在手上的深綠色珠子。
「那是什麼東西啊?」巴特好奇地湊過來看。安德列將珠子取來,細細翻看:「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星點點頭,微笑著說:「沒錯!這顆珠子便是高手的證明:『忍術的寶珠』。」
安德列拍拍星的肩膀,笑著說:「好小子!真有你的,已經有這樣的實力啦?還瞞著我們這麼久!」巴特在旁邊探頭探腦:「星哥哥!這到底是什麼?是很珍貴的寶物嗎?」「到外頭去吧!」星露出微笑,把寶珠接了過來,牽著安德列與巴特的手,走出門外。
水鏡都市的夏夜相當涼爽,在螢火點點,萬蟲齊鳴中,三人不發一語默默的走著,盡情的享受大地賜與的交響樂,漸漸地走到了水鏡都市最美的護城河邊。
「找個好地方休息一下吧!」安德列拉著兩個孩子,在河邊找了塊平坦的草地,當先躺了下去;星與巴特相視而笑,也跟著躺了下去,巴特似乎覺得很新鮮,還很不安分地四處滾動呢!見狀星不禁笑了出來:「你這小子!喂!」三人同時放聲大笑。
「忍術的宗師實力非凡,虧你能打敗他。」仰望浩瀚星空,安德列感慨的說:「過去只是聽說有這麼個人物存在,一直沒緣法見到,你這小子出道沒幾年,就能擊敗他,得到高手的證明,看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星搖搖頭:「本來也沒想到能打敗大師的,我的運氣真的很好…。他是我至今見過最強最可怕的對手了。」
星低著頭,慢慢的說。「一開始見到他,只覺得是個驕傲的流浪漢,講話態度跟身份一點都不搭調,根本沒有一派宗師的氣度…」星閉上眼睛,慢慢回想起當初與忍術宗師見面的情景「後來,在街上突然見到有流氓在鬧事,砸店搶東西,我因為司空見慣,倒也沒很在意。」「卻見他慢條斯理的晃進人圈,站在鬧事的流氓群裡。」「流氓的頭子覺得奇怪了,問起大師的來頭,沒想到大師完全不理他,只是自顧自的打量這群鬧事的人。」
星微微笑著:「流氓的頭子火了,叫手下的嘍囉們圍住他,打算狠狠教訓他一下!沒想到只一瞬間,四、五個流氓便被打倒在地,流氓老大則是被拋到屋頂上下不來。」想到當時流氓頭子嚇的魂不附體的模樣,就算相隔數月還是印象鮮明。
「打敗流氓後,他還是沒事人的模樣,大搖大擺自顧自的走了;我對他奇妙的功夫感到很好奇,便跟圍觀的村民打聽他的來歷。」「沒想到問不出個所以然,只好自己追了上去,想暗中調查一下。」安德列笑著說:「追不上了吧?」星點點頭。
「星哥哥!你沒追上他?」巴特仰起身子看著星,覺得相當不可思議。
「老爹說的沒錯,才追過幾條街,就不見了他的蹤影;說來奇怪,他一直是信步緩行,我卻怎麼都追不上,真不愧是忍術的宗師!」星露出佩服的表情,取出忍術的寶珠把玩:「就算到了今天,我能以力量擊敗大師,但只要換個項目,單比速度,我自忖絕不能佔大師一點便宜。」星翻個身,看著安德列。
「那天之後,我在東方都市四處打聽,卻查不到一點蛛絲馬跡;在那多待了一個禮拜卻總是無功而返,算算行程若再不出發,委託便失效了,只好整理行裝,準備回岩塊交差。」「沒想到當天晚上,他就來找我了。」「我進入房間,一直感覺有人盯著我看,雖然沒見到人,不過那股令人感到惡寒的氣勢今日我仍記憶猶新;雖然當時覺得可能是錯覺,不過反正本來就沒有睡意,當晚我就沒睡覺,翻翻書、保養裝甲,和那個不知名人物耗了一夜。」
「果然,當破曉的微光照進房間裡,神秘的人物終於想現形了,在一陣輕煙中,漸漸露出一個黑衣人的高瘦身影,面罩中露出的眼神仍是充滿英氣,一點疲倦的樣子都看不出來。」
「我問他:『你是誰?』,他沒回答,指指窗外,一道黑影就飄了出去,我連忙抓起行李,也跟著跳了出去。」星又露出笑容,看著巴特:「這回不用隱藏身份了,我使出全力猛追,雖然很吃力,不過勉強還能看見他快速奔跑的背影,我一直追到城郊,才又見著他。」「他已經取下了面罩,便是當日在街上打敗流氓們的流浪漢,不過此時已經完全看不出當日的頹廢,顯的英氣勃勃。」
「他見我追上來了,露出笑容對我說:『小子蠻不錯,還趕的上,當日跟蹤我的人就是你吧?』見他已經發現,我也就老實承認啦!」「他微微笑了一下,說:『你叫什麼名字,師傅是誰?』我照實說了,他聽到師傅的名號,有點愕然,似露出懷疑的眼神,說:『劍皇那老小子又收徒弟了?小子你可別瞎說,劍皇是我老友,你敢半路亂認師父,欺瞞我的話,就準備嚐嚐修羅刀的滋味!』說著刀子出鞘,做出一副要動手的樣子!我想他說這話是威嚇用意,倒也不害怕,便說了幾項師父的嗜好,試演幾招劍法,大師才相信了。」「他當下也介紹了一下自己,此時我才知道他就是日紫國傳說中的忍術大師。」
巴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可是星哥哥,你又為什麼跟他打起來呢?難道是為了這一顆珠子?」星搖搖頭,將忍術寶珠放到巴特的手上,說:「當時我也不曉得這東西的存在。」巴特仔細的翻看這顆珠子,東瞧西瞧,仍看不出個所以然:「實在看不出這東西能幹嘛。」伸手將珠子交還給星。
「如果沒經過大師指點,我也不知道。」星輕輕一笑,接過珠子,一躍而起;笑著對巴特說:「看仔細囉!」說著便握著忍術寶珠,把力量運到珠子上。
一瞬間星的身旁就浮起一片柔和的光暈,星回頭一笑,一矮身便衝了出去,腳步所至甚至連灰塵都不揚起;巴特眨眨眼彷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在那一瞬間他看到十餘個星的影子閃過,老安德列呵呵大笑:「真有你的,阿星!」
沒多久,星就宛如一道光,衝到河邊站定,笑著對著兩人揮揮手,慢慢走了回來,對巴特說:「這就是忍術寶珠的力量,當時若是沒這東西,打巨人可不輕鬆呢!」說著喘了口大氣,頰邊隱隱出了些汗,星稍微整理了被風吹亂的頭髮,坐了下來:「不過用這種力量很累就是,還是省點力氣,免得沒力氣打架。」說著三人都笑了起來。
「大哥!大師有這種力量你還打的到他嗎?」巴特好奇地問。
「打不到。」星老實說;「所以才說這回能打敗大師真的是幸運。」
「大師知道我的身份後,就提出想跟我打一場的要求,說想瞧瞧大師傅的徒弟有些什麼能耐。」「我見大師是師傅的熟人,並不想這麼做,何況他又是前輩呢!但因為他相當堅持,我也只好穿上裝甲,準備作戰了。」
「大師微微一笑,說:『點到為止,別擔心。』話才剛說完,人已經衝過來了;原來他一開始就使出全力。」「大師速度真的快的嚇人,我勉力接住了第一刀,卻同時感到身上的鎧甲被劈了好幾刀,出招都看不清楚,根本別提要擋架了,當我發現時大師早已經回到原地,他笑著說:『擋的不錯,破綻很少,第二招來了!』這回衝過來的速度更快了。」「因為不甘趨於劣勢,我使力揮了一劍,沒想到只削到影子,大師就出現在後面了,幸虧我立刻出腳,狼狽地將大師的攻勢化開。大師似乎很開心,說道:『劍皇這老小子運氣不錯,收了個好徒弟,喂!接下來是我的絕學囉。看招!』話畢,大師便幻化出好幾個身影,向我攻了過來,就是你們剛剛看到的招式囉!」
「星哥哥!別吊人家胃口嘛!接下來怎樣了?」巴特相當興奮。
「我想既然打不中他,就來下一個賭注。」星笑著說。
「賭注?」巴特與安德列直覺不妙;這個個性有點瘋狂的年輕人一發飆便會做出很嚇人的事,這是認識星最有趣也最可怕的地方了,這一對老少總是消遣星,要與他成為好友,首先要有顆好心臟。
「他發招時會有一下子的空檔,此時剛好可以使用咒文,他出招的一瞬間我便施放雷擊在自己身上,趁他注意力分散的那一剎那,擊倒他。」寥寥幾句話就把這個驚險萬分的鏡頭帶過去。
「阿星…!你…你知道這樣要是失敗會有怎樣的後果嗎?」安德列的聲音有點發抖,看來和星在一起對心臟真的有害。
「對啊!星哥,你為什麼要作這麼危險的事情?」巴特的臉色一下子變的蒼白,似乎受了不小的驚嚇。
星微微搖搖頭:「我考慮過各種可能的戰術,但是對行動這麼迅捷的敵人,一切都是空談,所以若不能想法子分散他注意力,我便沒有獲勝的機會;此時不冒險,恐怕製造不出空檔,因此我選擇這瘋狂的戰術。若失敗,我會身受雷擊與劍傷,但是戰術成功我就掌握了勝機,我認為划得來。」星緩緩握緊了拳頭。
「有必要拿自己性命開玩笑嗎?」巴特與安得列面面相覷,兩人腦中轉的是一樣的念頭。三個人沈默了下來,靜靜的聽著水聲、風聲與蟲兒的鳴叫聲。
星抬起頭遙望遠方,喃喃地說:「當時我腦中所想,只有擊敗忍術大師的念頭,我不願輸,因此這戰術我是勢在必行,失敗我沒話說,技不如人便罷,但是若有勝利的機會還不掌握,我可會內疚的。」安德列與巴特暗暗嘆了口氣,這小子永遠都是這麼好勝,不過若他不是這樣的脾氣,他不會總是走在最前面,成為人人仰望的一顆巨星。
星輕輕地笑了:「我當時出招不分輕重,根本不是什麼「點到為止」,若不是還來得及用法術急救,恐怕大師已經莫名其妙地成為刀下亡魂了!」
「雖然這場決鬥我勝之不武,不過等我鍛鍊得更強後,我一定還要再跟大師比一場,到那時,我一定會在各方面都勝過他!」星的嘴角浮現一抹自信的微笑。此時巴特不禁暗想:「忍術宗師真可憐。」暗暗合掌朝日紫方向拜了拜,為宗師不幸的未來祈禱。
-----(數日後)-----
「不知道大師傅回來了沒?」星躍上台階,緩緩朝劍皇隱居的小舍走去,這幾日,他天天前往探視,卻總不見他老人家芝顏,明天星就得到其他城鎮去執行任務,若還見不到師傅,恐怕又要一兩個月才能再經過這裡了。
「星!又來找師傅啦?」附近的村民和藹地跟星打招呼。
星微笑著點點頭:「一直沒見著他老人家,今天再走一趟。」
說話間,師傅的小舍已經出現在視線的盡頭了,星揮手跟村民們道別,便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師母!您早!」星一眼就望見在小田中除草的師母夏莉亞,年方十歲的女兒小柔也在一旁幫忙。「阿星,你來啦!師傅他還沒回來耶。」夏莉亞露出很抱歉的表情。
星坦然一笑:「沒關係,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因為旅程本來就不是容易計算的事情;看來這次回來恐怕是見不著他老人家了,因為我明天就得走了,這讓我來就好了,師母您休息一下吧!」說著就接過師母手中的鐮刀,開始割起草來。「唉!你這孩子老跟我搶工作。」夏莉亞憐愛地看著星;星瞥眼看到一旁的小柔正吃力的提水桶走來,輕輕一笑,上前接住桶子:「去找朋友玩吧,這兒交給星哥哥就行了。」
由於嵐老來無子,在妻子堅持下,認養了一對男女嬰,沒想到男孩小剛卻在不久之後就病逝;嵐本已心灰意懶,於酒店喝酒時,卻碰巧聽得安德列提到星的事情,便將星收為自己的弟子,打算將自己一身劍術盡傳給星;而星天資聰穎,竟學得似模似樣,大有青出於藍之勢;嵐老懷暢快,教的更加起勁,果然名師出高徒,僅過了五年,星的足跡便已踏遍水鏡都市的山洞跟遺跡,被譽為冒險者中的天才。
「我可以幫忙的!」小柔討厭別人總將她當孩子,一張嫩臉因為用力而紅通通的;星無奈地笑笑,依了她:「那星哥哥提水,小柔幫忙澆水,好不好?」技巧地將水桶接了過來,牽著小柔走進田裡。
在辛勤工作中,不知不覺地太陽已經在頭頂上發威了,星輕鬆地做著除草灑水的工作,戰鬥訓練出來的充沛體力做起農事可真是得心應手;在無雲的藍天下,城堡與護城河交織成一幅美妙的圖畫,星抬頭遙望,頓時覺得心曠神怡。
遠處傳來夏莉亞呼喚兩人的聲音:「星、小柔,該吃飯了!」「好!馬上來!」星摘下斗笠,搧了幾下:「小柔,吃飯了,我們走吧!」星喚著在一旁逗菜蟲玩的小柔,小柔的表情似乎還意猶未盡呢!
取井水幫小柔擦擦臉,讓她先去吃飯,星自己則坐在井邊休息,雖然井水的清涼直沁到心底,卻無法除去星心中的那一團迷霧。大師將忍術寶珠傳給他之後,便要星盡快趕回水鏡去見師傅,還說一切等見到師傅就明白了,宗師的用意為何至今仍不知道,可是見到他這樣興奮急切的表情,這件事想必是非同小可,可是師傅人不在這,一切都是徒然無功啊!星甩甩頭不再多想,起身朝餐桌走去。
日落西山的時刻,農田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夏莉亞與小柔在門口跟星道別:「星,你好不容易回來,卻淨讓你做這些事情…。」夏莉亞覺得很過意不去。星露出爽朗的笑容:「師母快別這麼說,我也好久沒吃到像樣的菜了。」夏莉亞伸手幫星理了理領子:「你這孩子總不好好照顧自己,吃好一點,別老像你師傅那樣,什麼事都要別人幫忙打理。」
「能娶到像師母這樣菩薩心腸的好太太,師傅真是三生有幸。」星作勢拜了拜,扮出一副無限敬仰的誇張表情,雖然還是沒辦法驅盡別離的悲哀,但也讓夏莉亞即將落淚的眼角併出笑意:「你這孩子…。」星笑著退了兩步,還不忘叮嚀小柔:「小柔是大人了,要好好照顧媽媽喔!」「我會!星哥哥也要趕快回來喔!」小柔懂事的說。「我明天一早就走,師母、小柔再見。」揮了揮手,星轉身踏進暮色裡。
------
「結果…最後還是沒見到師傅。」星伸了個懶腰,輕輕一笑,緩緩走在回城的鄉道上,偶一抬眼望見遠方火紅的夕陽,星不禁癡了;這樣的美景自己似乎從沒仔細欣賞過吧,旅行家的生活雖自由,卻總是不安定,過去只顧著闖天下,從沒考慮過這類的問題,但是年紀漸長,想要一個安定住所的慾望卻也漸漸強烈起來。「看來也該為自己找一個好地方住下來啦,總不能一輩子四處飄盪,像個遊魂。」星作了打算,大踏步地走下河堤,不過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人影,讓他立刻就忘了方才的一切。
「星!好久不見了!」站在星眼前的是一個高大的老者,他穿著粗布灰袍,腰間束著一把普通的長劍,慈和的眼中神光內斂,無疑是個頂級的高手。
星楞了一秒,驚覺自己失態,急忙跪下:「師傅您回來了,徒兒參見!」來人便是星劍術的啟蒙師傅,人稱「劍皇」的嵐。
嵐哈哈大笑:「混小子還鬧什麼虛文,起來吧!」一提手便將星掀了起來,星順勢退了幾步站定,躬身執手為禮:「謝師傅!」這才微笑著走向師傅。
嵐早期在龍江是赫赫有名的劍術師範,對師徒之間的禮教看的極重,也每每以此訓誡徒弟,但隨著嵐的退隱,也漸漸地不再注重這些形式上的禮儀了;反倒是星,一直秉持這些禮節,並不因時光改變;因為對他而言,用這種方法才能表達他對師傅的崇高敬意,劍皇知道星的脾氣,知道說也沒用,也只好笑笑著隨他去了。
「回來多久啦?」嵐坐在河邊的大石上,微笑著詢問星。
「已經待了一個禮拜,因為有工作,明天就得走了。」星露出失望的表情。
「長大了就該好好工作,難不成還要黏在師父師母身邊,大小事都要我們操心打理嗎?放心地工作吧,師父還會活著多跟你見幾次面的!哈哈哈…!」嵐仰天大笑。
「師傅…!」星感覺有點窘。嵐笑聲漸止,溫和地看著星:「聽說你這次出門,做了一件大事是吧?」
「師傅!您知道了?」星愕然。嵐遙望已變成紫色的天空,微笑著說:「源介那傢伙還真不簡單,竟然硬把我待的地方挖了出來,要我回來跟你解釋一切的前因後果,若非如此,此時我不會在這裡。」
「師傅,我一直不明白忍術大師的用意,能否詳細地解釋一下?」星被這兩人的啞謎弄得一頭霧水。
「嗯,我想也該是告訴你這些事情的時候了!」嵐仰天長嘆,露出星從未見過的憂傷表情。
原來,嵐與忍術大師熊谷源介兩人是同鄉,亦是忘年的知交好友,熊谷小嵐十餘歲,出道略晚,也因不愛張揚而無什麼聲名;相反地,嵐開設了道場,傳授自創的刀法、劍術而小有名氣;在嵐四十歲那年,更是他人生的高峰期。他以一人之力接連剷除盜賊、奪得武術會霸主與擊敗武術宗師,成為龍江國的傳說,人稱「劍皇」,最後連國王都封他為國家的劍術師範,要他負責操練宮廷禁衛隊,使之成為能獨攻亦能團戰的勁旅。
「星!你應該知道我當過龍江的劍術指導,也可以說現在龍江的大半禁衛隊,都是我帶出來的。」嵐緩緩的說。
「是!」星點頭。
「當時,在這群子弟兵之中,我與其中一個年輕人特別投緣,而他的天資穎悟,並不遜於你。」嵐抬起頭,望著天邊逐漸明亮起來的星星。
「我將道場的事情全交給他處理,他都能處理的有條無紊,所以我很倚重他,到最後便將自己的絕學盡數傳授,希望他成為我的繼承人,接掌訓練國之重兵的大任,他的名字叫『陸雲侯』。雖然你們未曾見過面,不過論身份,他是你的師兄,同時也是龍江國現任的護國大將軍。」
「當時我已五十餘歲,也開始準備收山退隱的事情了,某日我將雲侯給喚來,明白的告訴他這件事,且將自己持有的高手證明:『武術的寶珠』傳授給他。」
星一驚:「師傅,您是武術宗師?」
嵐微微笑著,搖搖頭:「陳年舊事,不提也罷;若不為善,高手的證明只是助紂為虐,為虎作倀而已。」星躬身受教,隱隱覺得此事勢必牽連重大。
「當這件事處理完後,我心無掛隘,便跟皇上辭退,開始隱居耕讀的生活;但是不久後,卻發生了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雲侯他領了大批的士兵來抓我,理由是通敵。因為我一直和敵國日紫有書信往來,收信的對象就是忍術宗師熊谷源介;事實上,在那些信件中所談的,只是一些心境的變化,烹茶煮酒之雅事;偶有些武學的討論,也只限於內功運行的心法,當源介他練功有疑難時,便會發信與我討論,內容根本無干行軍布陣,甚至軍國之事。而這一點,雲侯他是很明白的,因為我也讓他看過部分信件,希望他能從中獲益,讓武學更進步。」
「事情一開始,我還不能接受檢舉我的是自己最親信弟子的事實,可是一想到在兩國關係尷尬之時還與敵國有書信往來,我確有不是,人人想法不同,這倒不能怪雲侯了。」
「源介他是個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熱血漢子,他遠在東方城,卻在收到消息後三天內潛進城內把我救了出來,天知道他怎麼趕到的。」
「剛入獄時,我還想著,這些信件並沒什麼叛國之嫌疑,執法官檢查過應該就會讓我離開;再不濟頂多關個幾個月就行了吧,因此當時在牢中心中倒感覺蠻愜意的,因此聽到源介所云,我真愣住了,因為皇上直接賜我死刑,再經過幾天便要行刑,若源介沒有趕來,不僅你沒了師父,小柔沒了父親,恐怕連我墳上的樹木都枝繁葉茂了吧!據說當時本能夠脫罪,因為為師對國家總算還有些功績,書信內容既然未涉及機密,罪責是能從輕發落的;但雲侯一人獨排眾議,屢次上書給皇上,說明在上者為令不嚴是不能御下的,加上我卸任後,雲侯有軍權之利,勢力已經滲透進入政治中心,便硬生生地把我推進死地之中。」星聽著皺起了眉頭。
「源介他極痛恨雲侯,竟為穩固自己官位,想除掉自己的老師;當下便想發動手下的軍團,暗中抹殺雲侯,但我擋住了他。」嵐遙望天際的樣子,彷彿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與自己沒什麼關係;星則是露出疑問的神色,但在師父未說明原因前,也不好對這位師兄口出微詞。
「雲侯他一直深恨日紫國,這麼做倒應該不是針對我。」嵐微微一笑,和藹地看著星。
「日紫的罪犯潛入雲侯家,將他的家人殺的乾乾淨淨,你說他能不恨嗎?」
「雖然此人已然伏法,但在年紀甚小的雲侯心中已種下抹不去的陰影,也是他為何總致力於操兵要消滅日紫國的原因;我並不怪他,就算是這樣,我仍當他是我的掌門弟子。」嵐搖搖頭。
星不禁暗暗嘆了一口氣,雖然原因如此悲慘,可是為了一人而滅人家國家就太過份了,難道為一己私仇害的更多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就能讓自己舒服暢快些嗎?弟子不肖卻還是一力迴護他,當局者迷,原來連師傅也勘不透這關啊。
「後來,我將源由告知源介,他也就沒採取進一步行動,只是派人將我及家人護送到水鏡都市安居。什麼『劍皇』?到頭來只是個待宰的罪犯而已!哈哈哈…。」嵐的笑聲雖然開朗,但聽在星的耳中卻覺得有無限的淒涼。
「師傅,大師假如已放棄報復,為何急招我來見您?」星提出疑問。
嵐的臉色變的相當凝重,緩緩地說:「這一兩個月來,有些事情變的不大尋常,龍江國境近來增加了萬餘數量龐大的士兵,名目是為操練,但事實上是在為侵略作準備。源介感覺不對,親自來造訪我,告訴我他調查出的事:雲侯他脅持了皇上,打算發兵討平日紫。」嵐爆出驚人內幕,但星並不覺意外,畢竟這種「恨意」他是親身嘗過的,他皺起眉頭,靜靜的聽師傅說下去。
「都是我的錯…。以為好好的照顧他、開導他,就能化除掉他內心鬱積的戾氣;沒想到他竟一意孤行至此,犯下這樣的大錯。」此時的嵐看起來更加憔悴、蒼老, 昔日意氣風發的師傅,此時竟是如此徬徨無助,星的內心百感交集,卻只能靜靜地等待師傅平靜下來。
「事已至此,我不能再顧師徒之情,趕到細流之村。我負責救出皇上,源介的任務則是將雲侯…除掉。」
「但今非昔比,自從雲侯知道我脫逃後,他日日戒備,將軍府日夜都有重兵把守,如今皇上就被軟禁在內,將軍府的布兵更是猶如銅牆鐵壁,連蒼蠅都飛不進去。源介找了幾個幹練者作內應,卻沒一個能夠活著離開,因此只好先退回日紫商議細節,想動員幾個較大的忍者集團一起參與行動,不料他卻先遇到了你。」
「我倆的的年紀都大了,雲侯卻正當壯盛之年,就算是我們合力圍攻他,還不見得操必勝之機。但是你有膽有識,竟能用聲東擊西的方法擊敗源介,他對你是讚譽有加,連說你如果參與這次行動,那大事可成了,這也是為何他急招你跟我見面的原因了。」
「我負責什麼?」雖然星還是面無表情,但在如冰一般的眼中似乎看的見燃燒起來的鬥志。
「你得先冷靜考慮,這件事情本來和你無關,你沒有責任淌這渾水;而且此事不論成敗,都將影響數千數萬人的性命。我到這兒來並不希望多牽累一個犧牲者,而是希望得到一個讓計畫實現的生力軍。」由於知道此次任務的危險,嵐憂心地勸告星。
「『答應的事,絕對做到!』,不是師傅一直教我的嗎?」星微微一笑。
見到星自信的表情,本來消沈不已的嵐也受到鼓舞,憂鬱的臉上露出一點笑容:「好!那就拜託你了,星!」
「源介他現在在日紫調兵兼探查情報,而我在水鏡也還有些事情要辦;以現在龍江聚兵的情形判斷,我們還有兩個月時間,你把你的事情處理完後,便趕到東方都市,會有人在那接你,若局勢有變,也會有專人通知。到那兒後,就聽源介的命令吧,布陣與領兵作戰他都是無人可比的高手,你可以信任他。」
將細節詢問清楚後,星便拱手與師傅道別,邁向另一個全新的挑戰;目送星離去的嵐喃喃地說:「我的時代不會再重來,但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一定會創造更多的傳說。我的徒兒!」嘴角不禁露出欣慰的微笑。
當晚,星便辭別安德列父子,往明月之村完成委託,其後便日夜兼程趕赴日紫,迎接這場改變他一生的大戰;此時為百剌達斯曆992年,星21歲。
--------
看著酒店中稀稀落落的酒客,星的心中有著很深的感慨,日紫昔日繁華的景象已不復見,僅剩下戰爭所帶來的緊張感;日紫軍作戰勝利與否,是城中人們唯一關心的話題,可惜的是兩方兵力相差懸殊,日紫人民的希望已經漸漸變成了絕望,滅國難道真是注定的結局嗎...?當日與師傅一別,已經滿一個月了,龍江國的軍隊雖然比估計的還早出發,幾場前哨戰也多得到勝利,但是熊谷大師至今仍沒捎來告急的文件,或許日紫戰況雖然不利,但短時間內還不至於危及王都,星目前唯一該做的,就是盡快趕到東方都市與師傅及熊谷大師見面,幫助他們打勝這場艱困的戰爭。
打定主意之後,星將手中烈酒一飲而盡,拿起行囊準備踏上旅途;但便在此時,突然聽見身後有一物破空而至。「敵人嗎?」星隨手將酒杯扔出擊落暗器,同時拔出了愛刀備戰。此時星已看清來人的面貌,原來是個僅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她無視星手中閃爍著駭人青光的刀,正坐在桌上,自顧自地嗑著瓜子,雖然不發一語,但一雙妙目卻緊盯著星的臉兒不放。
看見對手竟是這樣一個年輕的小姑娘,星不禁覺得劍拔弩張的自己有些可笑,搖搖頭收起了刀,也輕鬆地靠著吧台,與來人相對而立;反正以自己的速度,也不怕讓她跑了,既然來者沒有告知來意的意思,那就來比比看誰比較有耐心吧。
星上下打量著這名少女,穿著一襲深紫色的衣裳,與白晰的膚色相得益彰,若不是先動手露出一手暗器的功夫,走在路上還真看不出這樣一名清麗的姑娘竟身懷絕藝。
或許是被星的眼光弄得不好意思了吧,女孩終於開口了:「別看了行不行,人家還以為大名鼎鼎的星只是一個登徒子哩!」星也不禁莞爾:「我可沒見過以飛鏢來打招呼的客戶喔,請我喝酒吃飯我很樂意接受,但我很挑食,不吃飛鏢的!姑娘您出手穩健,的確有名家風範,想必此番您是試星的功夫來著?」
女孩笑了起來:「好肉麻~!不過聽來挺受用的。原來大名鼎鼎的大俠星是用這種方法招攬客戶啊!你的功夫真的很不錯,不愧是『劍皇』的高徒喔!」跳下桌子,緩步走到星跟前,行了個九十度大禮:「小女子此番失禮了,大人大量原諒我吧?」。
星微微欠身,拱手回了個禮:「好說好說!敢問姑娘尋我何事?小生目前身有重大委託,分身乏術,但接受預約,二個月之後水鏡都市,歡迎大駕光臨。姑娘有沈魚落雁之貌,若成小生之客戶,特別給妳八折優待吧!」
女孩笑得猶如春花亂顫:「原來星的功夫和他油腔滑調的功力成正比啊,果然名不虛傳!」星笑道:「不怕貨比貨,只怕沒有貨,小生武功雖不是天下第一,但是接的委託從沒出過紕漏,信用上絕對沒問題,否則姑娘怎麼看的上眼呢?」女孩搖搖頭,伸手入懷,掏出一封信,笑道:「可惜你猜錯了我的來意囉,喏!這給你!」星伸手接過,取出信籤,上面寫著:「萬事皆備,獨缺東風。煩請尊駕至小舍一敘 熊谷源介」星把信籤收了起來:「大師派妳來接我嗎?多多指教囉。」
女孩點點頭:「師兄們都有職務,所以尋找你的工作只好著落在我身上囉!」說著露出委屈的表情:「你這傢伙為何都不走大條路,要查出你的行蹤可真的很辛苦耶!」星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兩手一攤:「不走快一點怕來不及,走快了又讓信差找不著,做人真難啊!」女孩笑道:「若你不是師父的貴客,讓姑娘我這麼辛苦,看我饒不饒你。」星暗暗伸了伸舌頭「現在的女人真可怕。」女孩慧黠的眼神在星臉上溜了一圈,微微一笑:「反正你人都進了東方都市,咱們就直接去見師父吧!」星點點頭,和女孩走出了店門。
走在靜謐的街道上,星的心情相當沈重,昔日的東方都市是以商業聞名的大城,渾不似今日的冷清街道,連炊煙都不得見。這陣子,星在路上與各地商旅都有接觸,關於戰爭的情報幾乎都沒遺漏掉,但是勝利女神似乎僅眷顧龍江軍團,日紫國只是不斷地吃著敗仗;對日紫而言,這是一場民族的保衛戰,但是在接連的失利下,似乎連日紫國民都失去作戰意志,這樣戰勝的機會究竟剩下多少,星也感到迷惘了。
星仔細考慮過各種可能利用的戰術,在士兵數絕對的落差下,唯一能實行的方法就是生擒對方主帥與找出龍江國的皇帝,方能讓對方投鼠忌器。而龍江皇帝目前為陸雲侯所擒,因此目標僅要擊敗陸氏即可收效,此舉應是師傅與忍術大師兩人的著眼點,但是此舉有數個凶險之處,讓星的心緒始終定不下來:一來戰爭非一人之事,併吞日紫所得之利益足以讓龍江成為第一強國,這麼大的誘餌擺在前面,就算陸氏真被擊敗,還能阻止其他的好戰份子嗎?二來若能找出龍江皇帝,或許故人之情與營救之恩,能阻住龍江的侵略之舉,此時的陸雲侯為了操控大局,應不會對皇帝動手,但是若攻進將軍府,使他的計策受到威脅,是否會對皇帝動手尚屬難言;第三點,要達成上面兩點,自己的實力一定要勝過陸雲侯才可,但這回的對手與自己一師學藝,經過這幾年磨練,功力必定更加深厚,自己真有能擊敗這位師兄的實力嗎?星雖然對師傅露出自信的語氣,但在內心深處,著實有著很深的恐懼感,其他事情能夠仰賴熊谷大師與師傅協力解決,但是這場決鬥不僅是自身的榮辱,還關係著一個國家的存亡呢!也難怪星喘不過氣來,平時的他雖然比旁人更有自信,更具風采,但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那是因為他比其他人更努力,才有資格享受這辛勞卻喜悅的果實,若他沒有一股不服輸的狠勁,又如何在競爭激烈的旅行家中闖出這麼大的名號?或許是神為了考驗星而設下的嚴苛試煉吧,為了賜與星更堅強的身心,來迎接日後更嚴苛的考驗。
星一路沈默不語,卻見一直在前方引路的女孩突然轉了個身走向星。
「怎麼了,都不說話?剛剛還像隻嘎嘎叫的烏鴉,怎麼出了酒店就變了樣啦!跟我在一起心情很不好嗎?」女孩嘴角含笑,輕鬆地注視著星。
把我比作烏鴉?星不禁苦笑,不過在這樣的眼光注視下,平時拌嘴從不輸人的星竟險些說不出話。「姑娘說哪兒話?只是在下苦思不解,如此古靈精怪卻又美的猶如天仙下凡的姑娘,究竟芳名為何?若是這樣突然問了,恐怕姑娘當作星乃急色之徒,不肯見告,是以猶豫不決。」
「哦~?這樣啊~。」女孩笑著退了幾步。「告訴你名字,又有什麼大不了?只是姑娘我不愛跟口是心非的人多說而已!」朝著星吐吐舌頭,轉身便走。
「畢竟騙不過...」星搖頭苦笑,跟著追上前去,跟在女孩身後數尺之後,希望別再因幾句話惹惱了這位小姑娘。就這樣跟著女孩走了一會兒,女孩突然湧身跳進隔壁一家大戶人家的高牆裡頭;星不禁心頭一緊,該來的究竟會來,相信師傅與忍術大師的安排,盡心盡力的打贏這場仗,不至於辜負師傅的大恩,一切就足夠了!深吸一口氣,也跟著躍進了圍牆之中。
卻聽得噗啦一聲,圍牆裡濺起了半天高的水花。
看見星愕然卻落魄的模樣,女孩笑得直不起腰,原來這兒是一個鄉下土豪的院子,女孩熟知附近地理,把星引得掉進了牆邊的魚池中,這樣方一舒她心中的不平之氣。「這樣看你還敢不敢說謊,你這一張嘴不知騙了多少人,我這叫『替天行道』。」星一看見魚池就知不妙,可是身在半空卻收勢不了,只好乖乖入甕,當隻落水狗,只是一想到向來以慎重行事出名,耍得老牌旅行家團團轉的自己到頭來卻中了小女孩的計,真可謂報應不爽,不禁覺得好笑。
女孩在池邊蹲了下來,用手指點了一下星,笑道:「有沒有反省啦?泡泡水腦袋清醒些了吧!也不怕你跟師傅告狀,我叫里奈,生平最痛很人心口不一,好在你嘴巴甜,姑娘我心情還不壞,否則不下藥讓你連瀉三天才怪!」轉身又道:「你一開始就擺出這副死人臉,本來會贏的仗也會輸啦!若你還是看不開,只是白白去送死,我何必帶你去見師父,直接跟師父說那位星大俠怕了,夾著尾巴逃啦!省得我麻煩,還多跑這一段路呢。」
「多謝姑娘的開導,讓小生茅塞頓開!」星下半身浸在水中,俊俏的臉上沾上了泥巴跟青苔,說不出的悽慘可笑;但是經過冷水的洗禮之後,星的腦袋卻一下子清明許多。「抱著這麼消極的態度,不會輸也輸啦;比武決鬥七分實力三分機靈,這幾年我在外頭的鍛鍊難道還不夠嗎?我這貨色行軍打仗不行,但是單打獨鬥可從沒輸過;同樣都是師父的及門弟子,他會的招式我一定會,我們有一樣的優勢,我何必害怕?」想到這點,星的膽氣頓壯,不禁暢懷大笑,一路上縈繞於心的問題突然得解,心中的喜悅實在無法言喻。反倒是里奈,見到這個大男生一點都沒生氣的樣子,還快樂的玩起水來,也不禁愣住,笑道:「喂!你是瘋了還是顛啦?沒看過有人被整了還這樣開心的!」
「歡迎來到日紫,咦!你怎麼了?」熊谷大師驚訝地看著一身濕的星。
星尷尬地微笑:「一點小事...。」
「里奈又惡作劇了嗎?真是抱歉,老夫管教不週,定當好好責罰她一頓。」
「這女孩挺厲害,我認栽啦!」星開心地笑了笑。「說來,我該謝她的。」看著大師疑惑的表情,星笑笑不語,帶開了話題:「師父他回到日紫了嗎?大師。」
「他事情辦完了,現在在路上,回到這兒大概還要一個禮拜吧!」說著倒了杯熱茶給星。
「現在前線狀況吃緊,這一個月來我們一直挨打,說來也該是反擊的時候了。」大師用手指輕輕地敲著茶几,緩緩地說。
「大師希望我作什麼?」雖然心裡有數,但星仍作了確認。
熊谷大師默默地看著星,突然伸出手來:「介意讓我看看你的裝備嗎?」
星愕然,畢竟對旅行家而言,裝備就是自己的性命,除非必要,否則絕沒有交到別人手上的道理,大師亦是旅行家,沒理由不知道這規矩啊?不過也只有那麼一秒的猶豫,星還是打開了包裹,呈到大師的眼前。
大師一件件的拿起來觀賞,說道:「看來你的旅行經驗相當豐富,堆在桌上這些東西,是你遊遍大陸所得?」
星說道:「說是遊遍大陸,不免誇大,但晚輩的確在四個國度都有逗留過,只是這回作戰的地點細流村,實在不熟,在此地作戰,恐怕需要當地的人協助。」
熊谷大師點頭:「我也考慮過這問題,晚一些讓我們討論一下這次作戰的細節。至於這些東西….,」說著熊谷大師將星的包袱提起,站了起來:「就讓我國的工匠為你強化一下,相信作戰時應該有點幫助。」
星急忙站了起來:「怎能這樣煩擾大師,有需要時星會自己來的。」
熊谷大師淡然一笑:「你為我們付出這麼多,又不收我們的酬勞,於公於私都說不過去,若你還當我是朋友,就接受我一點心意吧。」
星忙道:「大師您言重了,後生何敢如此放肆,為師傅與您做事是星份所當為,本來就不該收酬勞,您如此看得起後生,星真的受寵若驚,但這種事情,後生能夠自己來的。」
熊谷大師輕輕地舉起包袱,笑道:「矮人神戒指這樣東西,想強化可不是一筆小錢,不是嗎?」頓了一頓,又說:「你這陣子風波勞頓,實在也累的很了,本來就不應再去煩惱這些事情,如果你信任我,就把這些事全權交給我,我以人格保證,將讓這鎧甲成為全日紫第一戰甲。我這樣說,信的過我嗎?在嵐回來之前,我便將這鎧甲完璧歸趙,如何?」
星嘆了口氣,苦笑著說:「星的固執讓大師不快了嗎?我當然相信大師,誓言云云,再也別提啦!」
熊谷大師笑了一笑:「我才沒打算拿你這套裝甲呢!當時你沒把我一套忍術裝帶走,我已經承了你不少情,哪還敢動你的東西呢?」說著表情一變,用銳利的眼神盯著星:「你恐怕只會把東西收著,哪會去強化?別忘了我們是打仗,馬虎不得的!」
星仔細想想,的確蠻可能會如大師所料,不禁臉紅了一下,只好苦笑:「那就偏勞大師您了!」在這名掌管大軍與情報任務,閱人無數的強人之前,星連弄鬼的打算都沒有,只有乖乖照作的份。
熊谷看看星的尷尬樣子,微微笑了一下:「我可沒欺負你後生小子喔,當今世上我看的上眼的人不多,你小子算的上一個,就是婆婆媽媽不大乾脆,跟嵐一老一小倒真是絕配,哈哈哈…!」笑聲中,熊谷大師揮了揮手,便轉進屏風後面,自顧自去了。
星楞楞地想了一下熊谷大師的話,嘆了口氣,走到外頭去透口氣,想著先前與這名一代怪傑的對談,也不禁笑了出來:「好個婆婆媽媽,哈哈哈。」
「呆子!一個人在這兒笑什麼啊?」
星仰頭看了看發出聲音的人,忍不住笑得更大聲了。
「你…,我會這樣都是你害的,你有沒有良心啊?笑,你再笑啊!」里奈從屋頂上翻了下來,做出要追打的動作。
星連忙雙手亂搖,笑道:「求妳饒了我,我不笑就是啦,大小姐!」
星下水之後,玩發了性,瞥眼看見在一旁發楞的里奈,不禁起了惡作劇的念頭,當里奈驚覺時,一大片水幕已經劈頭蓋了下來,當下一隻大落水夠與一隻小落湯雞,就隔著岸大眼瞪小眼。
想起終於反將了鬼靈精一軍,星真是連作夢都會笑,只是「大患」就在身邊,星只得苦苦忍住;看了看星的神情,里奈只有嘆口氣:「唉!真是小人得志啊!」
兩人就這樣靠在屋子旁的欄杆發呆了好一陣子,陽光暖暖地灑在身上,雖然身邊吹著風,卻一點都沒感覺到寒意。
「日紫的天氣真好,過去我曾經到過伊兒陶爾的「沙都」海沙之城,那兒天氣乾燥,遍地黃沙,太陽強烈的快把人曬脫一層皮,我想,說什麼我都不願意再到那兒去接任務了。」星的語氣似乎是喃喃自語般。
「你真好,可以四處跑,我整天被師傅關著練功,若不是出來接你,我還沒機會踏出東方之都呢!」里奈嘆了口氣。手一揚,四五支鏢通通通打在數丈開外的大樹之上。
「出手穩健,既準又快,與妳的身法配合,走江湖已經綽綽有餘了,我在妳這樣的年紀時,輕功造詣還沒這麼高呢!」星誠心地說。
「你不用安慰我了。輕功是我從小就學的,是我們忍術的基礎,若連這都還不及格,我還能待在師傅身旁嗎?師傅說我,出手少了狠勁,要是去外頭冒險,還沒碰到敵人之前,就先送了自己性命。」里奈說著嘆了口氣,低下頭來。
「我有時,會很想回到過去。」星看著里奈,慢慢的說。
「在外頭冒險,雖然自在有趣,但人在江湖,要事事不得罪人真是談何容易?一句話說錯,往往就是出生入死的血鬥,而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許多不照正道專耍陰招的旅行家更是讓人不能安穩度日,逼的我想不被敵人殺了,就只有先動手除掉他們。」
星低下頭看著自己微微發抖的雙手,一幕幕驚心動魄的血戰正在腦中上演,耳畔彷彿還聽到慘烈的叫聲,自己的身上手上就像是還沾滿了滾燙黏呼呼的鮮血。
「你…你還好吧?」里奈擔心地看著臉色蒼白的星。
星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把恐怖的畫面從腦中驅離,讓心情逐漸平復下來。
「殺了大奸大惡之徒,固然人人稱快,但是死的人什麼都不知道了,活著的我卻時時都會憶起死戰的場面與亡者的哀嚎,與這種痛苦相比,酬勞又算的了什麼?」
「所以,不能出去,倒不見得全是壞事,妳不像我,是個殺人無數的兇手,實在更應該好好保持妳的這份純真,乖乖侍奉妳師傅啊!」一想到里奈的惡作劇,星又露出微笑。
「我啊,別把師傅氣死就好了,他巴不得趕快把我趕出去呢!」里奈微笑道。
經過這番談心後,兩個人也親近了不少,在和煦的日光下,兩人開心地聊著天,直到天色已經有點昏暗,才依依作別。
--------------------------------------------------------------------------------
用過晚飯後,星站在窗口看著星空,享受晚風拂面的清爽感覺。
「扣扣」突然響起敲門聲,星轉頭看,一個僕人打扮的老人站在門邊,彎腰行個禮後,說:「大師找您,請隨我來!」
星點點頭,跟著他走到正聽去見熊谷大師。
大師仍然坐在正中央的大位,所不同的是左邊座位卻坐了兩個中年男子,大師要星坐到右邊,星聞言走到他的座位旁,也瞥眼瞧了一下這兩名陌生的男子。
右邊的男子穿著緊身黑衣,神情冷漠,比較突兀的是他的一雙眼睛,似乎會隱隱發出藍色的光,他的腳旁放著一把相當巨大的日本刀,刀鞘上纏著一堆符咒和封咒繩,給人一種相當陰森的感覺;左邊的男子看起來只有三十來歲,穿著寬鬆的白色錦袍,一直笑瞇瞇地瞧著星,給人一種大富人家有錢公子的印象。星對那名白衣的男子微微一笑,也坐了下來。
大師等星坐好,便開口道:「星!我先為你介紹一下,這兩個都是我的徒兒,他是大徒弟,名叫月影,外號叫蒼瞳鷹。」星心中打了個突,蒼瞳鷹?莫非是以接暗殺委託出名的超級高手蒼瞳鷹?黑衣男子還是沒什麼反應,默默地看著眼前的桌子,彷彿沒注意到星的模樣。
大師說著又指了指白衣男子:「他是老二,名叫紀良,外號不大好聽,叫毒妖。」星這回可真的震驚了,走遍百剌達斯島,這名笑瞇瞇的微胖男子的傳聞當真不少,傳聞中他並不隨便出手,但是若肯給他大筆酬勞,讓他答應出馬,肯定要讓目標全身腐爛至骨,哀嚎數日才死,因為他用毒無形無跡象,受害者無數,方才博得了「毒妖」的恐怖稱號;星一直沒見過毒妖,腦中一直無法把印象的恐怖怪老頭模樣和眼前帶著微笑的和藹男子配在一起,不禁楞在那兒,半晌說不出話。
紀良看到星的表情,也只有苦笑,對著星說:「別人家給的渾號,不喜歡也只有將就著用了,我總不能把說閒話的人全給毒死了吧?我早就從良啦,若不是那混蛋想動我們國家,擋了我財路,我才不出來呢!」
熊谷大師啐了他一口:「你這小子賣毒品害人又是什麼好東西啦?封國界正好,餓死你這隻大毒蟲!」
紀良笑著說:「我的藥只外銷,還不夠意思啊?至少我知道我餓不死,因為師傅對我最好,我會先過來這兒陪師傅,吃垮師傅後,再陪您一起餓死,師傅!您說我夠不夠意思?」
星聽到這裡,不禁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原來毒妖竟然是個這樣的寶貝蛋,看來若是不惹上他,大可跟他交個朋友。
「好啦!現在誰跟你抬槓,月影,別睡了,起來談正事啦!紀良,你發什麼呆,叫醒你師兄啦!」
「他在睡覺?」星呆住了。
「他自小就是這樣鬼裡鬼氣,偏偏睡覺還睜著眼睛,早就被他嚇習慣啦!」說著從衣袋裡掏出一小包紙包,捏了一點粉末放進月影的領子後,笑著說:「偏偏他又難叫的緊。」
話還沒說完,月影已經跳了起來,還一邊大喊:「哇!痛死人啦!媽的紀良我跟你沒完沒了,你不是說不會這樣叫我了嗎?」紀良則仍然是笑瞇瞇的模樣:「不這樣你哪起的來?師傅叫我幹的,你生氣找師傅,別怪到我頭上哪!」
「好啦!月影,都這麼大年紀了還在外人面前丟臉啊?還不坐好,談正事啦!」
蒼瞳鷹月影聽了師傅的話,惡狠狠地瞄了一眼紀良,嘀咕了幾句,才坐下,星注意到他的頸後已經紅腫了起來,暗暗驚駭毒妖的毒果真厲害,連親近的人都這樣整,行事果然邪的可以。
此時月影已經注意到星,一雙妖異的雙眼正盯著星瞧,突然轉頭問:「師傅!這小子就是星?」
「我已經介紹過你們了。星!你也提提自己的事情吧!彼此瞭解對作戰也方便一些。」
星苦笑:「在這兩位面前,星何敢逞強?大師有何吩咐,星一定照辦就是!」
紀良微微一笑:「師傅,他的資料我們都已一清二楚,總之師傅您看上眼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就把事情交給他辦吧?」
月影已經回復了原來冷漠的表情,雙眼仍然盯著星直瞧,緩緩的說:「這個楞小子行嗎?」語氣中充滿了不信任。
「他的實力自然是一等一的,而且目前軍中的情形你們很清楚,我已經忙得分不開身了,這次作戰恐怕都得靠你們年輕的來啦!」熊谷大師嘆了口氣,轉頭看著紀良:「紀良,你把這次的作戰約略解釋一下讓星瞭解。」
紀良不改嘻皮笑臉本色,笑著對星說:「小哥,聽好啦!簡單說我們這回是要劫人兼殺人,劫的是龍江的皇帝老子,要殺的自然是跟我們敵對的臭小子,我們已經有不少探子潛進軍隊當內應,一來供給軍隊調動的情報,二來一些已經取得長級的也能在作戰成功後發動叛亂,讓龍江軍隊癱瘓,讓我軍有反擊的機會。」
「我們日紫軍已經被逼到末路了。麻煩的是,我們無法滲入將軍府的人事中,因此將軍府的房間格局我們一點都不清楚,因此只得派菁英直接殺入重地找出龜兒子們的位置,而我們三人,就是行動的主力,懂了嗎?」
和所預料的沒什麼差異,星點頭微笑:「我知道了!現在便請大師分配任務吧!」
「行動訂在十月十五日晚上,黃昏時將會有命令傳到,你們一接到軍令立刻行動,我將撥三百軍伏於要道,探查軍情與截斷將軍府外圍軍團的情報傳輸。目前他們已經潛入細流村等待我號令,因此你們有幾個時辰可以放手一搏,不必顧慮敵人援軍。而我們的行動方針,暫時訂定這樣,星!」「在!」
「我會派人引路,讓你先潛入細流之村,等軍令一到,你就負責查出皇上所在地,以能夠救出他為第一要務,若不行,至少查出位置,會有援軍協助你行動。記住,切勿打草驚蛇,你是先鋒,若讓敵人發現行蹤,之後我們行動將會受到很大阻礙。有關聯絡、藏身地點與暗號,之後都會告訴你,務必記憶無誤!行動完成後,協助找出雲侯的位置,必要時也要協助月影、紀良的作戰。」「是!」
「月影!」「在!」
「你則負責暗殺陸雲侯,據說他實力相當強,別正面與他作戰,用遊鬥消耗他體力,打不過,說不得,多幾個合鬥他,看他有幾條命!還有若援軍未到,千萬別跟他硬碰硬,保住自己性命優先。」
月影皺了皺眉:「那姓陸的又是什麼東西,師傅您不相信我的實力嗎?」
熊谷大師搖搖頭:「敵人底細我們並不清楚,謹慎為上,師傅絕不能失去你們,知道嗎?」
月影微微一笑,低頭道:「得令!」
熊谷大師轉頭看了看毒妖紀良:「紀良!」
紀良笑了笑:「殺了還是迷昏就好?若為了國家,這種誓言大可以不必守!」
熊谷大師也微微一笑:「誓言就是誓言,無論如何師傅不願意拿自己徒兒性命開玩笑。你的工作沒那麼容易,務必小心!」
紀良露出可愛的笑:「迷藥已經研發完成,保證讓他們絲毫未覺!」
熊谷大師笑道:「原來完成了?好!你將與星一同行動,他去查探位置時,你就下藥,等到你師兄行動時,你便與星一同圍攻那個姓陸的,你的武功不如師兄,但可以擾亂,若有機會便下毒將那小子迷昏,能活捉最好;若不成,殺了他以決後患。」
「奉令!」紀良陰陰地笑了笑。
熊谷大師看著微微發楞的星,嘆了口氣,拍了拍星的肩膀:「為了求勝,有時必須不擇手段,他是強敵,說不得,用點卑鄙手段無可厚非。千萬記清楚,作戰要勝利才有意義,我這樣安排要是一個細節出錯便全盤皆輸,你一定要盡好自己的責任,千萬別同情敵人!」星黯然點點頭。
熊谷大師拍拍星的肩膀:「好孩子,等你師傅回來,把東西交給你之後,你就先出發吧!」
星皺了皺眉,疑惑地問:「東西?」
熊谷大師微微一笑:「這回你師傅到水鏡共要辦兩件事,他都沒跟你提過嗎?」
星搖搖頭:「師傅只把事情的因由告訴我,說我要是願意,便到日紫接受大師安排,他還告訴我一些關於師兄的事,我想對作戰應該有一些幫助。」
熊谷大師呆了一下:「有關他任務的事,嵐什麼都沒說?」星點了點頭。
熊谷大師想了想:「我想嵐自有他的用意,我收到的情報顯示你師傅已經完成任務,我還是走一趟去接他好了。月影!我回來之前軍隊職務暫歸你所管,軍印在此!」說著取出一枚大型印鑑,置於掌心。
月影立刻跪下:「接印!」
熊谷大師嚴肅地看著徒弟,與先前輕鬆的態度全然不同。「此時國家命運皆操在你手中,務必戒慎小心,若出差錯,唯你是問!」說著走到月影的身前,將大印放在他手中。
月影雙手捧著軍印,抬頭對大師說:「僅遵師尊嚴令,不敢有違!」
熊谷大師又轉頭看著紀良:「紀良,全力幫助師兄,別讓敵人小看我們日紫的戰士了!」
毒妖也收起笑臉,嚴肅地說:「敵人要敢妄動,死一個我殺他們十個抵命!」
此時星看見毒妖的眼中透出森森陰氣,料之所云不虛,不禁機伶伶打了個冷顫。
熊谷大師看見星,微微一笑:「別妄殺,別忘了你立過什麼誓來。好了!我們散會。星!你也早點休息,保留點體力好應付接下來幾天的疲勞。」
星突然說:「我能否幫兩位師兄的忙呢?」
熊谷大師笑了笑:「你獨來獨往慣了,這些軍國之事不適合你處理,全交給我兩個乖徒兒吧。趁現在多操練一下他們,未來他們可以便能協助王治理這個國家,也不是壞事,你好好休息,幾天後幫我們打勝仗,日紫就受你很大的恩惠了。」說完身形一晃,便隱沒到黑暗之中,轉眼不見行蹤。
星微微嘆了口氣,抬頭看了看夜空,感覺天氣漸漸冷了。
--------------------------------------------------------------------------------
星睜開眼睛,天色已經大亮,呆呆地說:「最近果然累了些!」
伸了個懶腰,用手略把頭髮作了梳理,便走到井邊去洗臉,指縫間,望見遠方的藍天,潔白的雲在輕風中舞動,廣大院中的樹木欣欣向榮,群鳥穿梭其間,婉轉柔嫩的啼音一陣陣傳來。
星露出笑容,環目一望,撿起一枝斷枝,便在院中練起劍來。星捏起劍抉,右手一擺,身隨劍起,正是斷嶽劍法的一式「鷹揚」,身子一轉,一劍猶如雷霆萬鈞的劈下,竟是殺著「力開山」,一劍斬下,星身子陡然平移數尺,劍已經在身旁畫出幾道弧光,正是「虹展」。星使開劍法,只見星身子忽高忽低,手中劍法源源不斷地使出,勁風將附近的枯草落葉捲了起來,煞是好看。星練成斷嶽劍法已經數年,在旅行期間罕有對手能擋的住星三招兩式,一者因星的運勁已臻圓熟,出招千不一失,二者是星反應奇快,一招未使老已然變招,出招又不依常理,常於打鬥中自創招式,從敵人破綻攻入,令人防不勝防;天下會斷嶽劍法的何止千萬,但能如星一般用得駕輕就熟,將殺著用得如同吃飯一般輕鬆的人物,或許除星之外,已經別無他人;也難怪嵐常笑道,能得到星一般的徒兒,此生已經足以堪慰。
星使的性起,一聲長嘯,使出了斷嶽劍法的最後殺招「天崩地裂」。劍一點一畫,身子猶如一分為二,將敵人的退路盡數封死,一聲爆喝,數十劍猶如迅雷一般同時劈下,散出的驚人勁道勢必要將敵人研碎。
「啊!」一聲驚呼,星從勁風中躍出,渾身大汗淋漓,雙眼楞楞地注視著自己手上的斷木,只見斷木一段段掉落,化成木屑回歸大地;星呆了一會兒,無力地坐下,苦笑著說:「果然功力還不夠精純,竟沒能把這招使全。」
「原來還真有些門道,難怪師傅這麼看重你!」身後突然傳來冷冷的嗓音,星一凜,蒼瞳鷹月影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自己身邊,星急忙站了起來,躬身行了個禮,此時才發現紀良跟里奈都來了,正笑盈盈地看著星。
「小弟只是一時興起,無意吵到師兄們,請恕罪!」星說著又行了個禮。
里奈笑著說:「你忘了師妹啊!我呢?」
星吐了吐舌頭,笑著說:「也請小師妹恕罪!」
里奈瞪了星一眼:「重男輕女,一點誠意也沒!」
紀良笑了笑:「好啦!連這也要吵?我餓啦,大家去吃午飯吧!」
里奈無奈地說:「二師哥就知道吃,難怪瘦不下來!」
紀良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非也!此乃心寬體胖,表示我度大能容;師妹妳個兒嬌小,又瘦的小雞也似,無怪乎又兇又小氣,妳說是嗎?」
里奈叫道:「你光欺負我!」作勢要打。
紀良邊笑邊躲,還跟星喊道:「沒說錯吧?」
星強忍著笑,深怕小師妹的怒氣發到自己身上。
「星!」不知何時,月影已經撿起兩枝枯枝,站在一旁。星一愣,忙道:「請問師兄有何指教?」「我想和你過幾招!」月影緩緩的說。
里奈與紀良發現有好戲可瞧,立刻停止追打,圍到星與月影身邊。
「過招?」星露出為難的表情。
「這次的對手是斷嶽劍法的高手,剛剛我看你的劍招中的確有許多佳妙之作,非我一時三刻間所能破解,所以我想若能先與你過過招,之後對上那小子,應該更能掌握進攻的時機,不願意嗎?」
「那星就失禮了。」低頭接過枯枝,退了幾步,擺開架式。
「我們日紫的功夫重速度,擅長逼敵人露出破綻後猛攻,注意囉!」月影將手中的枯枝在半空中畫一個弧,置於頸後。
星知道這是日紫忍術斬法的起手式,微微一笑:「請師兄賜教!」
「喝!」一聲輕喝,月影已經欺身到星的身邊,一刀便切向星的肋骨位置,星反應不慢,立刻舉刀封住。「好!」月影突然出掌拍開星手中的刀,順勢便把刀往星的喉嚨畫了過去,星立刻棄刀,雙掌一封,將枯枝截住,同時連踢三腳,逼退月影。月影也不進擊,舉手抓住星還在半空中的枯枝,轉眼飄開數步。
紀良與里奈兩個人眼睛瞪得大大的,還不相信兩人這麼短的時間已經鬥了一回合。
「好功夫!」月影笑著說。
「好身手!」星也真誠地稱讚月影。
「熱身運動完了,接招!」一閃身,三刀分擊星的上中下盤,星運勁於手中刀,一式「流雲」畫一個圓,將攻來的三刀震開,身子一矮,立刻使出最熟的「鷹揚」,月影將手中劍與星的劍微微一碰,藉勢閃開,趁星在半空毫無防備之時,一式「射日箭」便指向星的心口,星見招式不中,立刻變招,在半空中就使出了「力開山」,此招星已經灌入了真力,端的是凌厲非常,兩人絕招對殺著,枯木根本承受不住,一相碰立刻震成了滿天飛塵,兩人鬥的性起,將手中的半截枯木一扔,便使出掌法鬥在一塊,月影變招極快,拳掌指爪手刀皆用上了,星只有一路掌法,卻十分精熟,硬是把月影的招全封在外門,還趁隙進攻。斗然一聲爆喝,雙掌一交,兩人都震開數步,就這樣遙遙相對。
里奈與紀良面面相覷,雖不知兩人勝負如何,但兩個一樣心思,就是要想辦法阻止這兩個「武癡」繼續鬥下去,眼見兩人又衝上前去,里奈不禁急的大喊:「別打啦!」
但出乎意料地,星與月影並沒出招,兩人竟然相擁大笑,怪異的行為讓紀良里奈再傻一次眼。
「好傢伙!我們等一下再打!」月影笑著拍著星的肩膀。
「師兄真厲害,等下星還要好好跟師兄討教討教!」星笑著回道。
月影轉頭喊著:「我們要去吃飯了,還不走嗎?里奈、紀良!」
說完拉著星,自顧自的走了,風中隱約還傳來討論劍招的聲音與兩人爽朗的笑聲。
里奈呆呆的站在那兒,紀良看了看她,拍拍里奈的肩膀,嘆道:「沒有阻止他們是師兄失策,看來這下他們不打到累癱是不可能的事了,走吧,我們吃飯去!」邊走還邊低咕:「又要把工作全丟給我了,我怎麼這麼倒楣!」
-------------
我個人還算蠻喜歡這部作品的啦...只是沒時間寫...- -||
因為光,世界有了生命;因為火,人間有了溫暖
舞動在世間的炎之精靈.......糖糖
舞動在世間的炎之精靈.......糖糖
誰在線上
正在瀏覽這個版面的使用者:沒有註冊會員 和 3 位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