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卷十八 高祖功臣侯者年表 第六

[peter_zhong]

正義高祖初定天下，表明有功之臣而侯之，若蕭、曹等。
太史公曰：古者人臣功有五品，以德立宗廟定社稷曰勛，以言曰勞，用力曰功，明
其等曰伐，積日曰閱。封爵之誓曰：“使河如帶，泰山若厲。 國以永寧，爰及苗裔。”
始未嘗不欲固其根本，而枝葉稍陵夷衰微也。

注 集解應劭曰：“封爵之誓，國家欲使功臣傳祚無窮。帶，衣帶也；厲，砥石也。
河當何時如衣帶，山當何時如厲石，言如帶厲，國乃絕耳。”
余讀高祖侯功臣，察其首封，所以失之者，曰：異哉新聞！書曰“協和萬國”，遷
於夏商，或數千歲。蓋周封八百，幽厲之後，見於春秋。尚書有唐虞之侯伯，歷三代千
有余載，自全以蕃燱天子，豈非篤於仁義，奉上法哉？漢興，功臣受封者百有余人。
天下初定，故大城名都散亡，戶口可得而數者十二三， 是以大侯不過萬家，小者五六
百戶。後數世，民咸歸鄉裡，戶益息，蕭、曹、絳、灌之屬或至四萬，小侯自倍， 富
厚如之。子孫驕溢，忘其先，淫嬖。至太初百年之閑，見侯五， 余皆坐法隕命亡國，
鄉矣。罔亦少密焉，然皆身無兢兢於當世之禁雲。

注 索隱案：下文高祖功臣百三十七人；兼外戚及王子，凡一百四十三人。
注 索隱言十分優二、三在耳。
注 索隱倍其初封時戶數也。
注 正義謂平陽侯曹宗、曲周侯酈終根、陽阿侯齊仁、戴侯秘蒙、谷陵侯馮偃也。
居今之世，志古之道，所以自鏡也， 未必盡同。帝王者各殊禮而異務，要以成功
為統紀，豈可緄乎？觀所以得尊寵及所以廢辱，亦當世得失之林也， 何必舊聞？於是
謹其終始，表其文，頗有所不盡本末；著其明，疑者闕之。後有君子，欲推而列之，得
以覽焉。

注 索隱言居今之代，志識古之道，得以自鏡當代之存亡也。
注 索隱言觀今人臣所以得尊寵者必由忠厚，被廢辱者亦由驕淫，是言見在興廢亦
當代得失之林也。

【索隱述讚】聖賢影響，風雲潛契。高祖膺?，功臣命世。起沛入秦，憑謀仗計。
紀勛書爵，河盟山誓。蕭曹輕重，絳灌權勢。咸就封國，或萌罪戾。仁賢者祀，昏虐者
替。永監前修，良驅固虍。